山羌

(二十五)露从今夜白

“大声这么好吗?每天早上都送早饭?我怎么有点不信呢?”高天鹤看着面前香喷喷热腾腾色泽饱满颗粒分明的蛋炒饭,大大地舀了一勺。

“是呀......她想着我们太辛苦了吧。”

“那为什么每次只有我的,你不吃吗?”

“我在下面吃过了上来的呀,你看我天天帮你带早饭,就说我是不是中国好室友吧!”可别问了,贾凡就教他这么多话,多的他也编不出来了。

高天鹤不吃早饭这事儿不能惯着。贾凡知道代玮每天早上7点要到梅溪湖边练声,就卡着时间做好蛋炒饭,让他带回房间给高天鹤,作为交换条件,贾凡必须监督仝卓好好准备三重唱,别总是偷偷来要陪他坐穿替补了。

送完饭,回到房间,拿出粉色仙女棒敲着脖颈,打开了新一期节目。他最近颈椎有点疼,可能是总低头和一米八的人说话的缘故。

“我觉得贾凡和高天鹤搭应该不错。”廖老师说得一身正气。

贾凡加快了仙女棒的节奏表示赞同,廖老师,艺术大家,就是有眼光。他本来是想和高天鹤一组的,谁知道阿云嘎那智商忽高忽低的,连蜗牛都能猜成蛆的人,怎么就猜出《狮子王》了呢?

“我心里燃出了一条火焰,我和简大哥融会贯通,心灵相通,我觉得心灵相通这个词,我们已经做到了。”高天鹤望着简弘亦,眼睛一闪一闪的。

贾凡一只手撑着下巴,一只手划拉着屏幕,倒退。

“我觉得心灵相通这个词,我们已经做到了。”

他从沙发上站起来,划拉一下,倒退。

“我觉得心灵相通——”

暂停。

不是,这怎么就心灵相通了呢?

贾凡觉得自己有点上头,打开矿泉水,灌了半瓶,继续看。

“阿云嘎,一如既往地优秀,他就像一个声音的魔术手一样......”

嗯?没啦?对他的点评呢?给剪掉了?

这事儿还真冤枉剪辑师了。当时后采的时候小编说谈谈对贾凡的评价,高天鹤就俩字儿:“没有。”给人整懵了。之前不是挺会怼贾凡的吗?怎么这时候又“没有”了。

贾凡有些郁闷,软了身子倒在床上。不一会儿,又蹭的站起来,昂首挺胸跟王二小似的,正气凛然,目视前方,大声疾呼:“加油!贾凡!你能行!你可以!”

 

首席选人的时候,贾凡弓着背,悄悄从车尾绕到车门——没办法,他知道高天鹤肯定不会让他上车——手刚碰到门把,“咔”一声,门就上锁了。高天鹤都没给他一个眼神,怎么就知道是他呢。

这就是心有灵犀吧。贾凡想。

有个屁用,锁都锁了。

 

“蔡蔡。”贾凡敲敲车窗,上了蔡程昱的车。

“凡哥!”蔡程昱工作室这人招得相当坎坷,主要是这老板表面黑心,实则缺心眼,你拿张卖身契出来,谁愿意签?除了龚子棋。

“你要跟我签约吗?”那张强买强卖的合约又摆了出来。上面的油爆虾摸摸胡须,悠闲地对贾凡说:“你愿意卖给我吗?”

贾凡满怀悲悯地摸摸这老实孩子的头,身后闪烁着圣母玛利亚的光环。

“你咋傻乎乎的。”

“什么意思呀,哥,你跟了我,我会对你很好的。”

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。

“我想去高天鹤那组。”

“哥,你这么跟我说,不觉得对我有点残忍吗?再说,鹤哥怎么可能会要你。你俩不是特别不对付吗?”

“那你说,怎么才能让他选我。”话一出口,他就反应过来,问蔡程昱是个错误,果不其然。

“你觉得我要是知道,还会只签了龚子棋吗?”

“要不这样,你们都别选我,把我留到最后,我就只能进他那组了。”

蔡程昱看着这哥,觉得他可能是个受虐狂。

 

贾凡挨车去通知了一遍别选自己,胸有成竹地等着分组。没想到还是没玩儿过节目组。一组一组地选,高天鹤压根没往他那儿看一眼,三两下就选好了人。蔡程昱把他选下来的时候,在他耳边说:

“哥,你是不是喜欢鹤哥?”

“是。”他回答得没有一丝迟疑,倒让蔡程昱愣了。

“那你没希望了,龚子棋说鹤哥有喜欢的人了。”蔡程昱忙着在微信上和龚子棋斗图,都半小时了,多亏马佳表情包多。谁让他笑自己拉不到人进组,就不选他!好吧,他承认,他是觉得无论是余笛哥还是王晰哥都能给龚子棋更多帮助,可这人偏偏不懂,还挺生气,真是胸大无脑!

“谁呀?”贾凡倒想听听这些崽子觉得高天鹤喜欢谁。

“龚子棋说应该是很早就认识的人吧,上次——哎呀,反正,你死心吧。再说,鹤哥对你什么态度你心里没点数吗?”

“......”他可太有数了。

 

第一次分组对抗赛后,节目组组织了一个鸡王比赛。

蔡程昱戴上鸡冠帽,蹦到贾凡面前:“哥,我可爱吗?”

“鹤鹤可爱。”乖乖戴上帽子的小高,真是个粉粉嫩嫩的小团子呀,可爱极了。贾凡真想过去抱抱他。

蔡程昱想,这人怕是傻了。

高天鹤组和王晰组PK时,圣权一招“黄雀在后”直接干翻了高鸡王,小高本着死也要拖一个垫背的精神,抱着马佳就滚到了地上,弄得马佳整了个标准的四脚朝天。一下场,他就跑了过来,握住高天鹤的手腕脚腕一通检查:“摔到哪儿了吗?”

高天鹤面无表情地甩开他的手:“没有,有也不关你的事。”

“我可摔着了啊,凡凡,我哪哪儿都疼。”马佳可真是太憋屈了,咋就没人来关心他呢?

贾凡敷衍地拍拍马佳的肩,盯着高天鹤脚脖子看。

“好像有点红,我回去拿云南白药。”

“不——”“用”字还没出口,贾凡已经跑远了。

高天鹤真没觉得疼,摸摸鸡冠,决定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发型。

出来的时候脚踝一扭,摔了个屁股蹲儿。

“鹤鹤!”正好贾凡拿着药路过,跑过去握住他小腿左看看右看看。

“我没事,药给我,我自己喷喷。”

贾凡拦腰抱起他,就往门口走。

“喷什么喷,去医院。”

 

高天鹤窝在贾凡怀里,手不知道往哪儿放,只能蜷着缩在胸前。

“挂住我脖子。”贾凡低头看看高天鹤,快步走着。

“不。”

“听话,你手待会儿麻了。”

他迟疑着伸出手圈住贾凡脖子,滚烫的后颈让他指尖一颤。

 

“医生,要不要去拍个CT?”

“不用。”

“那您再检查一下,我觉得挺严重的。”

“我不是才检查过吗?”

“那您——”

“哎哟,就是扭了一下脚,没啥大事儿,年轻人。就这两天注意一下不要剧烈运动就行了。”医生睨了一眼这大高个儿,咋跟个老妈子似的。转头对坐着的小卷毛说,“你这男朋友,挺体贴呀。”

贾凡见高天鹤面上有些不自然,就接过了话头。

“我还在追他呢,革命道阻且长,仍需努力。”

贾凡蹲下来给他喷药的时候,他突然很想伸手摸摸这人头顶的发旋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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