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羌

猫鼠游戏

“诶——”马佳一个箭步跑过去抓住准备关上的电梯门,向电梯里的人点头致了个意。

电梯门关上,马佳按楼层的手停在已经标红的“10”前,“嗬”地笑了出来。

他转头:“巧了,你也在10楼?”

“嗯。”杵在电梯里的雕像终于出了声。

马佳歪头想了想,确实是个生面孔。难道是来看亲戚朋友的?这一脸煞气也不像啊。还是……贼?!穿得挺正常,眼神也不躲闪,要是贼也得是个高段位的贼了。

马佳摇了摇头,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抛了出去。

职业病啊。


电梯门开,那人几乎和马佳同时往锁孔里插进了钥匙。

只不过,一个是1005,一个是1006。

1006的房主是对老夫妇,几个月前说是要到美国跟着儿子享福去了,就把房子挂了出来。买是没人买了,这房地段不好,又是个老小区,只能看有没有人租。租房启事一挂就是几个月,也没人来看看。

这是租出去了?

马佳往旁边看了看,想问问情况,顺便跟新邻居寒暄寒暄,不过一看那张“生人勿近”的脸,还是把话咽下去了。


昼夜颠倒了十多天,终于忙完了手里的案子,他睡了整一天,把觉补足了,换上运动装备,准备恢复他的每日夜跑计划。

门打开,隔壁也正好出门。

马佳一瞥那人手里的黑色健身袋,虚了虚眼。

不会是刚分完尸拿出去扔吧?

“跑步?”那人先出了声,倒把马佳吓了一跳。

“啊……你呢?”马佳下意识盯着那个黑色袋子。

他甩了甩手里的袋子:“健身。”

“哦……”马佳看这人先挑起话头,也就不怯了,“刚搬来的吧?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看你这身行头,也不像是住这种老小区的呀哈哈哈。”马佳虽说没钱,但好歹也是个运动爱好者,高端运动品牌他还是知道的。

“为了一个人。”

“哟呵,哪家姑娘这么有福气啊,让你这么大费周章。”

“上次去他单位办事,偶然看见的。他家好像不在本市。”

“啧,那这算……一见钟情?那姑娘肯定特漂亮吧?”马佳的小眼睛滴溜溜地放着光,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像极了狗仔。

那人转过头,眼里印进了面前这张八卦脸。

“嗯,特可爱。”


“诶,我到了啊,我就在这公园跑。你那健身房在哪啊?还没到?”

“就在附近,你先去跑吧。”

“那我走了啊。”

马佳跑了两步,回过头,看着还站在原地的某人。

“对了,我叫马佳,你叫什么名字?”

“龚子棋。”


“给我办张卡。”

龚子棋走到前台,把手里原本握着的那张健身卡顺手扔进了垃圾桶,瞟了一眼一排跑步机前的落地窗。

从落地窗望出去,正好俯瞰整座公园。


这段时间没什么案子,马佳的夜跑计划执行得很彻底,跟以前不同的是,有龚子棋陪他侃天说地到公园。

这天,马佳抱了个篮球出来。

“今天不跑步?”龚子棋问。

“今天想练练球,你会打吗?”

“会。”

“那挺好,改天切磋切磋!”马佳撞了一下龚子棋的肩。

“就今天吧。”


三分,转身,又是一个扣篮。龚子棋追在马佳身后,连球都没怎么碰到。

他俯下身,双手撑膝,大口吐着气:“不行了。”

马佳拍了拍他的背:“男人怎么能说不行,嘿嘿。”

龚子棋抬眼看他,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。


马佳在床上躺着,突然觉得什么东西冰冰凉地滴在自己脸上,迷迷糊糊地睁眼,发现天花板在一滴一滴往下滴水。

“卧槽,这里怎么会漏水?!”马佳一个弹跳起身,心想明天得去找找楼上了。

不过,现在怎么办?

他大步走向客厅,往沙发上一横尸,没两秒又猛地弹起,捞起果冻就往门口走。


龚子棋听见门铃响,套上睡袍去开了门。

马佳看见他黑色丝绸睡袍下大敞的锁骨,下意识咽了咽口水。

“那个,还没睡啊?”

龚子棋也挺懵。这大半夜的,一个白色背心男抱着只狗站在自己门前,谁不懵?

“怎么了?”

“那个,我家漏水了,我能不能……”马佳莫名其妙有些心虚。

“进来吧。”龚子棋敞开门,侧身让他进来。


马佳一看到床,就把果冻扔在地上,张开双臂扑了上去。

“哇!你家床怎么这么大?怎么翻也翻不下去吧?”说着就在床上滚了两圈。

“那你睡吧,我睡客厅。”龚子棋说着就打开衣柜,想抱床新被子。

“诶,别呀,你床这么大,咱一起睡呗。都是大男人,害什么臊!”他挪了挪身子,给龚子棋让出大半的床位,伸手在软绵绵的被子上拍了拍。

龚子棋摸摸鼻子:“好。”


“那个,你怎么越睡越过来……你那边不是还那么宽吗……”马佳感受到龚子棋火热的胸膛,又往床边挪了挪。

“冷。”龚子棋闷闷地出声,在马佳背上蹭了蹭。

“你他妈这体温都能烧水了,还冷?”马佳翻了个白眼,心里可劲儿吐槽。

“那,再加床被子?”马佳忍下心里的草泥马,提出了友情建议。

“有你就够了。”龚子棋在他耳边吹了口气,手探向他腰侧。

“卧槽,你干嘛?”马佳霎时抖了抖身子,想起身却被龚子棋勾住了腰。

“干你。”

“我他妈把你当兄弟,你他妈想上我?”马佳见挣不脱他,只好转过头和他对视。

龚子棋抓住机会亲了他一口。

“不准说脏话。”

“滚你妈的犊子!”

龚子棋又亲了他一口。

“说一次我亲你一次。”

“我去你大——”

“爷”还没说出来,龚子棋就堵住了他的嘴。


“你他妈从我身上滚下来!”

“摸哪儿呢?”

“别蹭,蹭啥呢!”

“滚你丫的!”


果冻一脸漠然地看着床上“扭打”成一团的两人,撅了撅屁股,一扭一扭地走出卧室。

这个世界对狗总是充满恶意。


第二天天还没亮,马佳就醒了,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钟,还是比平时晚醒了半个小时,看来是昨晚太累了。

打开手机,好家伙,十几个未接电话,二十几条短信。

“老大,新区出了命案,看到速回!”

马佳从床上起来,疼得“撕”了一声。

“我——”他扭头看看闭着眼一脸安详的龚子棋,“操操操操操!”

“我听见了。”龚子棋慢悠悠地出了声。

马佳赶紧捂住嘴,防止他又犯病。

“那什么,新区出了个案子,我先走了啊,果冻先放你这。”

“嗯,慢点,别扯疼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
龚子棋听见落门声,拨通了手机。

“出事了?”没有一丝波澜的口吻。

“少……少爷,您怎么?”电话那头的人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,“那边昨晚来劫货,还,还弄没了咱一个弟兄。条子也过来了。”

“警察问讯,小心说话。那个弟兄,好好安葬,安抚金我待会儿打给你。那边,我来处理。”

评论(20)

热度(159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